籽噗籽噗

吃好喝好,快乐点

【德潘】不可爱的她

*我流鳏夫文学

*潘西死亡前提

*麻瓜au

*很欧欧西的饭



德拉科·马尔福今年三十岁,略秃顶,二十九岁时恍然大悟发现自己其实爱的是写作,于是辞去了医师工作,转行当了作家,靠写爱情小说小小地火了一把。德拉科·马尔福现在最怕的事情就是他死了之后九泉之下潘西得知他靠写通俗小说讨生活会笑他笑到下辈子。



“马尔福先生,您书中的女主人公到底有没有原型呢?”德拉科注视着面前记者的大嘴一张一合,他几乎可以看见记者牙齿上的牙菌斑。他好像潘西一时兴起饲养的那只金鱼,德拉科心想,不过它很快就死了,潘西和他就处理它的后事这一方面爆发了激烈的争吵。潘西坚持为“道格”——谁知道为什么一只金鱼要起“狗”作为名字呢——举行隆重的葬礼并且土葬,而德拉科则认为从抽水马桶下到下水管道是它最好的归宿。那不过是只蠢鱼。



最后两人冷战时德拉科气不过,偷偷地把它扔进抽水马桶,却没想到被潘西过度溺爱的道格早已超过了管道的直径,可怜的道格卡在了水管里。



最后这场冷战以德拉科掏了半天马桶为结局结束了,德拉科将潘西发现自己正在狼狈地修理马桶时爆发出的大笑默认成了和好的标志。



“马尔福,德拉科·马尔福先生?”那个记者又问。



“哦,”德拉科猛地回过神,“呃...金鱼。”他含含糊糊地说,“不是,我的意思是指...”他打了个哈哈。记者露出了和那只蠢金鱼一样的蠢表情。



该死,潘西·帕金森死了之后还是阴魂不散。回家的路上,他愤恨地想,一边随便挑了一张唱片听。等待红绿灯的时间很漫长,足够德拉科去大骂特骂潘西糟糕如同英国天气般的音乐品味——车上的唱片全都是她挑的。待德拉科把所有烂唱片都播放完一遍后车阵还是没动静,于是他百无聊赖地环顾四周,看见了车窗上映射出的自己:有些秃顶,脸色苍白、带着中年人特有的萧瑟和对世界的嫌恶。



这太不公平,他想。潘西·帕金森可以维持少女容颜,黑发永远柔顺,而我却要长法令纹、长老人斑、长白头发,最后变成一个丑的不得了的老头。潘西·帕金森死之前也肯定想到了这一点,所以德拉科看见她最后一眼时她嘴角含着笑。我又赢了,德拉科。每次她玩大富翁略胜一筹时她都会说,脸上挂着相同的笑意。如果德拉科指出她偷拿了宾夕法尼亚铁路,她就会很大声地叹气,然后将话题扯到德拉科上次逛宜家偷拿了两个黄色袋子所以没有资格指责她。



德拉科给自己规定的是每天想起潘西不得超过三次,不过德拉科·马尔福一向都不是什么严于律己的人,所以他放任自己去想,去想她挑高了的眼线,大笑时眼角边的细小纹路,洗完澡后蓬松的黑色短发,尖锐的虎牙。



车阵动了,或许是在车内充足暖气的影响下,或许是在潘西·帕金森鬼魂的驱使下,德拉科闯过了一、二、三个红绿灯,来到了公共墓园。下车前他想了想,带上了一盒万宝路蓝莓和一杯咖啡,还热得烫手。



他把万宝路递给潘西,自己在墓前喝起了热咖啡,并没有电视剧中感人至深,向墓碑絮絮倾诉的戏码,他喝完咖啡就走了,纸杯扔在垃圾桶。临走前他又带走了那盒万宝路,“忘了你早就戒了。”他说。



有一回潘西问他,“你愿意活到多少岁?”没等他回答,潘西就自顾自地说“六十岁太少,八十岁太老,就七十岁吧。我和你都活到七十岁。”



“孤独的老头老太太在七十岁殉情是否算得上是行为艺术?”他想了想,如此问道。



潘西说算,随即又纠正他说不是孤独的老头老太太,是快乐的及时行乐的老头老太太。然后她宣布了第二个事情,她要戒烟。因为这样她才能活到七十岁。这是最后一支。她说这话时颇有大义凛然之意,而后她专注而珍惜地抽着最后一支烟,德拉科在旁边盯着在烟雾缭绕中的她,感觉她真漂亮。夏夜的万物宁静,一点星光,无边流云。




站在路灯下,德拉科·马尔福倚着车抽烟,蓝莓甜腻的气味在空中飘荡。大概突然被呛到了,几滴液体在灯光下闪闪发光,像玻璃碎片。



烟雾扩散、交织、缠绕,如同德拉科·马尔福和潘西·帕金森的人生,相互纠缠,至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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